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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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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宋婉月有點得意, 舉著手機朝靜香晃了晃:“看到沒有,這就是作為美女老公的本能危機感。”

目睹了她剛才一系列操作的靜香忍不住為她拍手叫絕:“我還一直擔心段柏庭城府那麽深的人,你會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宋婉月沒什麽心機, 雖然人作,但作的表裏如一。

有點心眼也全寫臉上了。

和段柏庭這種高段位的人在一起,使出渾身力氣估計還掰不動對方一根小拇指。

可如今怎麽看, 都是段柏庭這個獵人心甘情願的陪她玩起這種拙劣小游戲。

宋婉月把電話掛了,然後將剛才那兩條消息撤回。

去了裏間做SPA,打算來個從頭到腳的護養。

“開什麽玩笑,只要我想,這世界上就沒有不被我魅力折服的。”

她又得瑟上了, 拔了木簪, 任憑長發散落。

如黑色瀑布一般, 柔軟傾瀉。

全然忘了剛才到底是誰面如死灰地泡在私湯裏辱罵段柏庭是個不解風情的狗男人。

靜香下顎微擡, 問她:“你真不打算接他的電話?”

宋婉月非常有自信的沖她笑了笑:“放心,他肯定會還打的。”

果不其然,按摩進行到一半的時候, 放在旁邊桌上的手機響了。

宋婉月也顧不上還在按摩, 將臉上的面膜揭開一半,讓技師幫她把手機遞過來。

距離上一通電話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料想他現在要麽準備回去,要麽已經到家。

宋婉月慢慢悠悠地接起電話。

剛甜膩膩地“餵”了一聲。

“讓那個人別來了。”男人語氣很淡,“你老公在回家的路上。”

這通知一般的口吻, 不像是在和老婆說話, 反而像面對下屬。

宋小作精不是很愛聽。

故意說:“你現在回去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技師的手在她腰上按了兩下, 力道有些重, 弄疼了她。

宋婉月“哼”了一聲。

段柏庭眉頭微微皺起,聲音比起剛才沈了許多:“在哪?”

技師怕打擾她通話, 所以並沒有發出聲音,而是用眼神表示了道歉。

宋婉月也沒了按摩的心情,擺擺手讓技師們走了。

自己則坐起身,走到旁邊倒了杯紅酒。

這種度數很低,但以她的酒量來說,半杯差不多了。所以她只是抿了一口,想讓自己保持在那個微醺的狀態。

“既然你工作忙,沒時間陪我,那我只好找別人陪我了。”

邁巴赫平緩行駛在高速上,司機全程安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不管在哪裏,都游刃有餘的男人。

唯獨只有在面對自己這位性情驕縱的太太,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麽無奈。

他擡手按了按眉骨,明白軟硬兼施的道理,語氣緩和下來:“定位發給我,我過去接你。”

“不要。”她身上穿著松垮垮的睡袍,坐在沙發上擺弄起自己新做的美甲。

那一口紅酒很快就在她身上起了作用,宋婉月的微醺和別人的微醺不太一樣。

她說話的語調也從剛才的傲慢變成幾分嬌意。

說他不是個東西,白天在家裏讓她出那麽大的醜。

明明知道她最要面子,還故意把話說的那麽讓人誤會。

既然她都誤會了,為什麽還不順著她的意思。給她一個臺階,隨便做一做不行嗎。

反而直接點破讓她尷尬。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這件事,並且我未來的一年內都會隨時想起來,這意味著最少一年的時間,我會被這個恐怖可怕的噩夢纏著。”

段柏庭聽完,並未太快給出回應。

他確實對不上自己這位太太的腦回路。

不懂這麽一件小事為什麽在她那裏會產生如此大的後果。

不可否認的是,每天早上身體產生的自然生理現象,因為她在旁邊,而變得有些難以自控。

但還不至於精蟲上腦到會為了點房中之事耽誤工作。

段柏庭擡腕看了眼時間。

這個點天已經開始黑了,雪越下越大。

昨天就發布了橙色預警,超強降雪加上七級大風。

八點前不回去,今天就別想回去了。

路上都是積雪,車子容易打滑。

司機眼觀鼻鼻觀心開著車,也不知那通電話到底打給了誰。

但從段柏庭當下無奈又毫無辦法的神情可以看出,只能是那位公主脾氣的宋小姐了。

“我和你道歉,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司機出於震驚,沒有註意到紅燈,險些與前車撞上。

好在剎車及時。

他看著後視鏡,有些局促地握緊了方向盤,結結巴巴的與段柏庭道歉。

他跟在段柏庭身邊這麽久,之所以留下他的原因就是因為話少,開車穩。

如今這個錯誤倒是第一次犯。

段柏庭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未多說。

顯然,他如今也分不出多餘的心思來周旋其他。

光是一個宋婉月,就足夠他頭疼。

同樣的錯誤不敢再犯,司機全神貫註開著車。

但車內太過安靜,哪怕他格外註意職業操守,不該聽的不聽。

還是一字不落的全聽見了。

“都依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不好?”竟從理性到不近人情的男人口中,聽出點哄順的語氣,“你把定位發給我。”

大概一分鐘後,電話掛斷,男人點開對方發來的定位。

通知司機掉頭,去了鳳栩街。

開車過去二十多分鐘,這個點不堵車,一路暢通。

宋婉月的微醺和喝醉不太一樣,她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只是膽子比平時大了不少。

靜香洗完澡過來,見宋婉月雙眼迷離,面頰飛粉。

知道大事不妙:“你喝酒了?”

她抿唇笑了笑,用手和她比劃:“一點點。”

這狐貍精般勾人的笑,讓靜香對她口中的一點點深表懷疑。

“真是一點點?”

“真的。”宋婉月力證自己人是清醒的,當場給她背了一段九九乘法表。

這下靜香終於肯相信她的話了。

按照她平時的醉酒狀態,你問她一加一等於幾她未必能答的出來。

“你喝酒做什麽?”

宋婉月早就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此時乖巧坐在那,儼然一個等待家長過來接自己回家的好好學生。

她告訴靜香,自己喝酒是為了壯膽。

靜香不解,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武松打虎需要喝酒壯膽,她喝酒壯什麽膽?

宋婉月一臉認真:“白天的事我不可能就這麽算了,我是要找段柏庭算賬的。”

靜香沈默片刻:“那祝你好運。”

她開始碎碎念,告訴靜香自己的覆仇計劃。

什麽借刀殺人、無中生有、暗度陳倉。

靜香摸了摸她的小腦瓜,懷疑她剛才泡溫泉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把溫泉水泡進了腦子裏。

宋婉月賭氣讓她等著瞧,遲早讓段柏庭乖乖叫她爸爸。

她一臉的勝券在握,靜香實在不忍心再打擊這個小可愛的自尊心。

於是在精神上給予她鼓勵:“我去樓上看會電影,免得待會和段柏庭碰上。”

她對段柏庭仍舊沒什麽太大的好感,每次碰到了,還有點怕他。

自然是能避則避。

宋婉月之前也想過試著調和靜香對段柏庭的看法。

還特地問過靜香,對他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靜香說:“我覺得段柏庭這人太冷血,還有種目中無人的高高在上,特虛偽。”

然後宋婉月就沈默了。

好吧,她的確沒有誤會他。

於是這事兒最後就這麽擱置下來了。

靜香走後,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段柏庭推開包間的門。

宋婉月一看到他,丟臉往事湧上心頭。

喝酒壯膽也沒用。

當即就把臉埋進了靠枕裏。覺得沒臉見人。

最後是段柏庭把她從沙發裏撈出來的。

聞到她身上的酒氣了,皺了皺眉:“喝了多少?”

宋婉月睜著眼睛說瞎話:“就小半瓶吧。”

他看了眼桌上酒瓶的餘量。

旁邊的高腳杯裏還剩三分之二。

猜出來她沒喝多少。

“能走?”他問她。

宋婉月搖頭,胳膊往他那兒伸:“抱。”

段柏庭:“......”

他放下手裏的酒瓶,走回到沙發旁邊,彎下腰。

宋婉月順勢就攀上他的肩膀,兩條腿緊緊纏在他腰上。

還不忘強調一句:“你別誤會,我還沒原諒你。”

“嗯。”他語氣很淡。

將人抱了出去,車就停在樓下。

司機見狀,急忙下來把車門打開。

宋婉月上車後還算老實,也不鬧騰。

只是在司機調轉方向準備開回家時,她說了一句不想回家。

她暫時還不想回到那個讓她有著尷尬回憶的地方。

須臾,段柏庭還是從了她,讓司機將車開到亭水酒店。

附近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十分鐘就到了,刷卡開了間總統套房。

宋婉月脫衣服要洗澡,段柏庭見她這副樣子,走個路都能把自己摔了。

“明天再洗,先去休息。”

能讓一個有潔癖的人說出這番話來,足以可見他對喝酒後的宋婉月有多不放心。

宋婉月一旦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泡澡的話,我是睡不著的。”

她委委屈屈。

段柏庭忍了又忍,覺得自己這輩子為數不多的耐心全用在她身上了。

最後還是妥協,給了最後退步。

“浴室門開著。”

宋婉月眨眼:“你要偷看我洗澡?”

段柏庭:“......”

他盡量保持心平氣和:“我得確保你是安全的。”

宋婉月非常認真的想要從他眼裏看出一點撒謊的痕跡來。

可惜令人失望的是,他的確沒有半分狎昵。

居然不是想要偷看她洗澡,宋婉月在心裏罵他沒品位。

美人沐浴,多麽賞心悅目的畫面,他還不感興趣。

她撥通了酒店內線電話,十分鐘後,客房服務精心準備好了一切。

還拿來一支用冰桶裝著的紅酒,和用來增加情趣的香薰蠟燭。大概以為他們要在這浴缸裏鴛鴦共浴。

可惜這人是個老古板!

宋婉月在心裏狠狠吐槽起他。

-

她老老實實地將浴室門打開,浴缸正對著沙發。

段柏庭好似現代版柳下惠,倒真的做到了做懷不亂。

長腿交疊,坐姿松弛,隨手從旁邊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

偶爾擡眸看一眼,確保她人還活著。

宋婉月躺在滿是花瓣的浴缸裏,滿心怨懟的和他對視。

他不為所動,低下頭,繼續看起手裏那本法語原版的書。

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今天一整天下來泡了太久。

剛才泡了一個多小時的溫泉,這會又泡了大半個小時的澡。

再加上那一口紅酒,宋婉月頭暈目眩身子軟。

就在她感覺自己正在逐漸往下沈的時候,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將她從浴缸裏撈了出來。

宋婉月暈暈乎乎地靠在對方懷裏,喉嚨發出不舒服的低吟。

“段柏庭,難受。”她沒了剛才的氣焰,可憐巴巴地抓著他的襯衫領口傾述委屈。

他拿來毛巾替她把身上的水珠擦幹,然後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哪裏難受?”

“全部,都。”

她是真的難受,頭重腳輕,全身乏力。

段柏庭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有點發燒。

估計是受了涼。

但酒店內的暖氣開的很足,哪怕她一絲-不掛地在浴缸內泡澡,也不該會著涼。

宋婉月和他坦白,應該是剛才泡溫泉的時候。

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往日明艷張揚的氣勢也沒了。

瞬間從人間富貴花變成了嬌弱小白蓮。

“頭疼。”她哭出來。

段柏庭把她抱在懷裏:“我先送你去醫院,現在還能動嗎?”

她雖然嬌生慣養,但也還沒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以前好面子,骨折了都能強忍著。

可在段柏庭面前,哪怕是頭發分叉,她都恨不得擠出兩滴眼淚來。

說發尾疼。

如今發燒了頭疼,更是不得了了。

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喝水吃藥都恨不得他親自餵。

“不用打針的,我喝個藥,睡一覺就好了。”

“嗯。”

或許是自小的家教起了點作用,段柏庭對待病人總是高容忍度。

宋婉月仗著自己病人的身份,頻繁得寸進尺。

不許他走,也不許他看書,讓他陪著自己。

段柏庭都一一應允了。

她剛吃完藥,沒能立刻見效,仍舊頭重腳輕,難受得很。

身上一陣陣發冷,蓋被子也不起作用。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段柏庭:“庭庭,我還是好冷。”

他替她將被子掖好,又拿來遙控準備將室溫調高一些。

宋婉月卻伸手去解他的襯衫扣子:“你用你的身體替我暖暖。”

段柏庭:“......”

他將她不安分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又穿好被扯開的襯衫,沈聲提醒她:“生病了就安分一點。”

酒壯慫人膽,宋大小姐本身膽子就大。

等於給她又疊了一層BUFF。

現在還多了個病人的身份,如果不使用特權,那簡直就是腦子瓦特了。

“那我很冷,很冷怎麽辦。”她的聲音帶了點鼻音,又軟又嬌。

仰著臉看他,眼尾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

身上的衣服是酒店準備的,香檳色的La Perla睡袍。

裏面是同色系的吊帶長裙。

質感柔軟貼膚。

因為她剛才的動作,睡袍早滑落肩頭。

裏面的睡裙只用兩根極細的肩帶固定,鎖骨深邃,天鵝頸修長白皙。

做過SPA的皮膚比往日更加細膩柔滑。

宋婉月吸了吸鼻子:“別人說七年之癢,我們結婚才多久,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他的確沒辦法理解她的腦回路,但還是耐著性子先把人哄睡下。

“感冒發冷很正常,喝點熱水好好躺著,別亂動。”

“不要。”她倔脾氣一旦上來,已經不止是驕縱了。

蠻橫又任性,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不在他這兒受氣。

段柏庭兩步追上去,眉頭微皺,語氣沾了幾分嚴厲:“十一點了,外面在下大雪,你現在這樣能去哪?”

宋婉月甩開他的手:“不用你管,我有地方去。”

段柏庭按了按額角,語氣無奈:“在家裏也是這樣嗎?”

“在家才不會這樣,我不管說什麽,我爸媽都會依著我。”

看來問題出在她父母身上。

無條件的溺愛,犯了錯也不舍得責罰,稍有一點不順她的心就使小性子。

考慮到她還是病人,段柏庭並沒有用太強硬的手段,而是過去把房門上了鎖。

“今天晚上哪都別想去,好好休息。”不容置喙的語氣。

宋婉月一聲不吭,低著頭,站著那裏一動不動。

他沈默片刻,似有若無的嘆息代表他的妥協,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走上她父母毫無原則溺愛的老路。

“在我沒反悔之前,去床上躺好。”

宋婉月先是一楞,繼而擡頭。

見他轉身朝臥室走去,單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衫扣子。

“一哄就好”的宋大小姐立馬眉開眼笑:“早這樣多好。”

她腳步雀躍地跑回臥室,胡亂蹬掉腳上的拖鞋爬上床。

笑意吟吟的看著他。

段柏庭面帶無奈,坐躺在她身側,替她將被子蓋好。

宋婉月如願以償地抱到了他的肉-體,還不忘和他道歉:“我剛才.....也有錯,段柏庭,我和你道歉,我有時候太任性了。”

他反應不大,只喉間低“嗯”了一聲。

她在他懷裏翻了個身,小心翼翼的用手去牽他的手:“我就是......想讓你多寵寵我,段柏庭,我喜歡被你哄著的感覺。

段柏庭低下頭,看了眼被她緊緊攥在掌心的右手。

她的手很軟,像沒有骨頭一樣,感冒帶來的發熱,讓她全身都處在一個灼熱狀態下。

藥效開始慢慢起了作用,她困到雙眼皮打架。

段柏庭手臂越過她,低下頭。

宋婉月見狀,心臟酥麻,卻還是捂住了嘴。

“會傳染給你的。”

她一臉擔憂,惹得他也忍不住輕笑。

手臂伸過去,將燈關了。

黑夜裏,宋婉月聽見他溫柔的一句:“睡吧。”

困意徹底席卷了她的整個感觀。

那個晚上,她昏沈沈的做了個夢。夢裏她被媽媽帶去參加段爺爺的葬禮。

她見過段爺爺幾次,那個不怒自威的老人家。

還不懂氣場是什麽意思的年紀,宋婉月只知道自己一旦靠近他,就會有種莫名的畏手畏腳。

不敢擡頭,也不敢與他對視。

唯獨有一次,他主動和她說話,問了她的年齡。

她怯生生的答了。

老人家笑了笑,說他有個孫子,比她大三歲,一個人在國外。

好奇戰勝了恐懼,她壯著膽子問他:“一個人?他爸爸媽媽沒有陪著他嗎?”

“他爸爸媽媽都不喜歡他,所以沒人願意管他。”

宋婉月楞住了,從小住在城堡裏的公主,無法理解世界上居然還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

她天真的詢問:“那爺爺您也不管他嗎?”

他笑著搖頭:“爺爺也不喜歡他。”

畫面一轉,來到了那場葬禮上。

那天下著雨,宋婉月被院子裏的花吸引,跑去拍了幾張照片。

回去的路上,碰到一個身形峻拔,清冷矜貴的哥哥。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手臂上綁著白色孝帶。

或許是接到了誰的電話,匆匆折返。

宋婉月看著他,總覺得他與這陰沈的雨天融為一體了。

他的眼神是平靜的,但那種平靜並不是面對苦難的堅強。

而是一種漠然,對周遭一切不在意的漠然。

然後宋婉月就醒了。

夢裏的場景是真實發生過的,歷歷在目。

她對段柏庭最初的印象就是可憐。

爹媽不疼,爺爺不愛。

那麽小就被獨自扔到國外自生自滅。

再加上以往聽到的那些關於段家的狗血傳聞,更是為他的人生增添了一抹苦□□彩。

所以這人如今性子這麽扭曲,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來靠美色感化他,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宋婉月坐在床上連連嘆氣。

臥室裏早就不見了他的身影。

服務員送來早餐,中西式都有,格外豐盛。

宋婉月感受了一把慈禧的奢侈生活,每樣都嘗了點。打算把剩下的留給段柏庭。

吃飽喝足後,才想起給段柏庭打電話。

對方剛一接通,她就開始埋怨。

“你放著還在生病的人不管,去哪了?”

他那邊很靜,靜的有些異常,像是特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來接通她的電話。

“附近是商圈,我讓司機去接你,你在周邊逛一逛。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去。”

他不忘叮囑她,“記得多穿點,你現在受不得涼。”

既然這樣,宋婉月也就不好推遲,勉為其難的點頭同意了。

拿著段柏庭給她的那張卡將SKP逛了個遍。

東西都不用她自己拎,到時候直接寄到家裏。

這些高奢品牌的SA通常都是看人下菜碟,宋婉月是品牌的VIC客戶,平時直接收到大秀邀請函的那種。

包括飛去巴黎看秀,所有行程都是由品牌方全面負責。

剛進店裏,直接被安排到貴賓室。

模特穿著新款的衣服拎著新款的包包在她面前現場走秀展示。

宋婉月大病痊愈,身體還有點虛,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裏喝著咖啡。

擡手胡亂指了幾下:“這個,還有這個。除了這兩個,其餘都給我包起來。”

從前在家就花錢不眨眼,更別說如今有人養了。

沒有額度的卡,想買多少買多少。

最後又挑中了幾套珠寶。

臨走前,看見櫃臺上的銀色領帶夾。

隨手一指:“這個也一起給我包起來吧。”

段柏庭半個小時前就到了,宋婉月那會正在做手護,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等看到未接來電的時候,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

下面還有一條信息。

【段柏庭:B2停車場,結束了直接過來。】

居然讓他等了一個小時,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

宋婉月罕見有些心虛。

出了電梯後,在司機的帶領下找到停車位置。

段柏庭自己出門一般是開那輛黑色庫裏南。

車窗降下,早已等候多時的男人看見自己珠光寶氣的太太拎著那只稀有皮的Birkin,像只狩獵歸來的小孔雀。

她拉開車門,身上的茉莉花香在車內散開。

她“捕獲”的獵物全在後面的司機手裏提著。

打開後備箱的門,小心翼翼放下,唯恐碰了磕了。

這些都是些衣服包包,店裏有現貨的。

剩餘那些珠寶以及需要從總部調貨的限量款,還得等一些時日。

原本以為段柏庭最起碼會有些生氣,氣自己讓他等了這麽久。

畢竟這人沒耐心,脾氣也差。

結果什麽也沒說,只是摸了摸她的額頭,看燒有沒有退。

見燒退了,他才收回視線,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宋婉月獻寶一般把自己順手買的領帶夾送給他,說是自己精挑細選。

他垂眸看了眼:“嗯,放那吧。”

語氣淡,反應也淡。

宋婉月在心裏不滿的哼了一聲,都和他說是精挑細選的了,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雖然是刷他的卡給他買的禮物。

但也是她親手刷的卡,足夠有誠意了。

不過今天心情好,就大度點,不和他一般計較。

她把照片發給靜香,和她分享自己今天的戰利品。

靜香一眼就看到了那條胸鏈。

幾條銀色的細鏈,自脖頸往下,纏繞在胸前。

毫無遮蔽的作用,只能起到一個美觀效果。

平時可以用來搭配吊帶或者是抹胸裙。

當然,也可以直接穿在裏面,用來增添某種夫妻情趣。

【靜香:這也太色氣了,到時候記得讓我看看效果圖。】

【婉婉吃不完:那不行,成傳播淫-穢-色情了。】

很快,她發來一條語音。

宋婉月點開後放在耳邊,沒想到自己忘了改成聽筒播放。

靜香中氣十足的控訴在車內響起。

“你變了,現在有好東西都只給段柏庭一個人看!”

好在並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宋婉月松了一口氣。

這個點有點堵車,基本上幾分鐘才能前進一小段。

段柏庭隨口一問:“什麽好東西?”

宋婉月神秘兮兮的賣起關子來:“現在還不能說,到時候讓你開開眼。”

她正打著字,準備回覆靜香。

下一秒,又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對了,周溫陽來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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